【日记】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心安理得的喝奶吃肉了
昨天从杭州回到珠海。高铁上在看一本朋友推荐的书，读到某些段落，心里震颤。分享昨天看到的段落给大家，第一段，关于人类对饲养动物的驯化：
“浮士德跟魔鬼交易，人类则跟谷类交易。但人类做的交易不止这一项，另一项则是和绵羊、山羊、猪、鸡之类的动物命运有关。过去四处流浪的采集部落会跟踪猎杀野绵羊也逐渐改变了羊群的组成。
第一步可能是开始挑选猎物。人类发现，如果猎杀的时候只挑成年的公羊或是年老生病的羊只，对人类来说反而有利。放过有繁殖能力的母羊和年轻的小羔羊，当地羊群就可以长久。
至于第二步，可能是积极赶走狮子、狼和敌对的人类，保护羊群不受掠食者侵扰第三部可能就是将羊群感到某个狭窄的峡谷，方便控制和保护。
最后一步，就是在羊群当中作出更谨慎的挑选，好符合人类的需要。其中，最具侵略性的公羊是人类想控制羊群最大的阻力，所以第一个就宰它们。
至于瘦小伙是太有好奇心的母羊也是除之而后快。（太有好奇心，就容易走的里羊群远远的，对牧羊人来说可不是好事。）
于是，一代一代下去，绵羊也就越变越胖，越来越温和，也越来越不那么好奇了。就是这样，英文才会有首童谣，唱着玛丽有只小绵羊，而且玛丽去哪儿它就跟到哪儿。”
另外一种可能，则是猎人一开始是抓住一只羔羊来“收养”一下，在食物无虞的时候养上几个月，等到比较没食物的季节就宰来吃。等到了某个阶段，这种先养再杀的规模开始也来越大，有些羊甚至被养到进入青春期，开始生出小羊来。那些生下来之后最具侵略性、不听话的，就会先遭到宰杀。至于最乖、最听话的羊，则被饶下小命，继续在生小羊。结果一样就是又了一群驯化、温顺的羊。”
驯化羊的过程不是最残忍的，听听书里提到关于人类改变其他物种的命运的事：
“蛋鸡、奶牛和提供劳力的役用动物有时候能多活上几年，但代价就是过着完全不符合他们天性和渴望的生活。举例来说，不难想象牛宁愿优哉游哉地在开阔的草原上整天漫步，有其他牛作伴，而不是被一个猿类在身后挥着鞭子，要他拉车拖犁。
为了把牛、马、驴、骆驼训练成听话的役用动物，就必须打破它们的天性和社会连接，抑制它们的侵略和性能力，并且限制它们的行动自由。农民还发明各种控制技术，像是把动物关在兽栏和兽笼里、套上枷锁链条，用皮鞭和刺棒来训练，甚至可以造成动物伤残。驯化动物的过程几乎总是会将雄性阉割，好幼稚雄性的侵略性，也让人类能够挑选牲畜的生育。
在许多新几内亚的部落社会里，想判断一个人扶不扶幼，就要看他／她有几头猪。而为了确保猪跑不掉，新几内亚北部的农民会把猪的鼻子切掉一大块，这样一来，每次猪想问东西，都会感到强烈的疼痛，不但无法迷失，甚至连找路都做不到，于是不得不完全依赖人类主人。在新几内亚的另一个地区，人们甚至还习惯直接把猪的眼睛挖掉，杜绝它们逃跑的可能。”
我以前一直纳闷，牛有这么多奶给人类喝吗？然后看到这一段，看的心绞痛：
“乳品业自有一套来强迫动物听话。奶牛、山羊和绵羊只有生了小牛小羊之后才会产奶，二缺爷仅限浦乳期这一段时间。想要动物不断供奶，农民必须让它们盛夏小牛小羊，但又不能让小牛小羊把奶吸光。所以，整个历史上常用的方法就是干脆等到小牛小羊出生后不久就全宰了，如此一来人类就能霸占所有牛奶羊奶，等到它们听奶之后再重新怀胎即可。
听来残忍，但甚至到现在这种做法仍然十分普遍。在许多现代的奶牛场里，奶牛通常只能活到5岁就被宰杀。这5年中，它几乎一直在怀孕，为了维持最大的产奶量，在分娩后大约60-120天就要再次受精。至于它的小牛们，则是一出生没多久就被带走，母的被养大称为新一代的奶牛，而公的就进了肉类产业的手里。
另一种方式，是虽然容许小牛小羊接近妈妈，却用上各种方式不让它们喝的太多。最简单的方法，是让小牛小羊开始吸奶，但在奶要流出来之前就把它们抱走。可以想见，这种方式会同时收到母亲和孩子两方的抗拒。
有些畜牧部落过去的做法，是将小牛小羊宰杀食用，但拿东西塞回空的皮毛做成标本，再送回妈妈身边刺激它们产奶。而在苏丹的努尔族海更进一步，在标本上涂着牛妈妈的尿液，所以这只假小牛连闻起来也很像个样子。努尔族的另一项技术则是在小牛的嘴边榜上一圈刺，小牛想吃奶就会刺伤牛妈妈，好让牛妈妈排斥让小牛吃奶。
撒哈拉的图阿雷格族养骆驼，它们过去会将小骆驼的鼻子和上唇的部分穿孔或切除，如此一来只要一吸奶就会疼痛，也就不会喝得太多。”
我读到这些，然后就在火车上发呆，一直没有缓过来。我那一截车厢还贴满了关于牛排牛肉的广告。
我跟个木乃伊一样的从车站到家，想了很久很久，才开始跟Kevin聊到这些书上的事。
在荷兰的时候身边有几个同学是素食主义。我当时没有了解太多，只记得问过她们为什么要吃素。那几个同学吃素跟信仰毫无关系，而是觉得人类畜养动物的过程中，对动物太残忍，她们选择不要吃肉。
我确实没有认真想过这回事。只记得偶尔在高速公路上看到装着鸡或者猪的车，透过铁栏，可以看到它们如何被推在一起，有的脑袋路在外面。
昨天看到书上的描写，插图是关在跟自己体积差不多的笼子里的小牛。“一辈子再也不会离开笼子，没有机会和其他小牛万，甚至连走路的机会也被剥夺；这一切都是为了避免它的肌肉因运动而变硬。肌肉越柔软，牛排也就越鲜嫩、多汁。于是，这只小牛第一次有机会走路、伸展筋骨、遇见其他小牛的时候，也就是在前往屠宰场的路上。”
前晚还跟Kevin一直吃了牛排。现在真个人都不好了。
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心安理得的喝奶吃肉了。
